2002年10月16日下午，广州天河警方接到群众报警称，在广州天河区车陂东溪街6号一家杂货铺二楼阁楼内，发现一名名女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，已无生命迹象。接报后，警方迅速赶到现场进行调查。经查，女死者是该店老板娘林雪，于15日晚遇害。现场有明显的翻找痕迹，林雪身上没有现金、项链、戒指等贵重物品，只有一些烟头残留。
报案人是林雪的一位邻居，他说，当时，所有的邻居都听到了从商店里传出的水声。仔细检查后发现，门外有源源不断的水渗出。奇怪的是，这家店在15日关门后，直到16日下午才照常营业。想到这里，林雪所有的邻居都感到了强烈的不安，于是他们赶紧让房东用备用钥匙开门查看情况，却发现他已经死了。
当时，办案民警在走访他们的社会关系时，得知他们生前有一个关系密切的男性朋友。“在走访中，的朋友说，他以前从未见过这位男性朋友，只从那里知道他姓顾，年纪不大。”广州市公安局天河分局刑警大队一中队副中队长傅建伟说。
据悉，事发当天是古姓男子的生日。为了庆祝他朋友的生日，林雪那天晚上9点就关了杂货店的门。“我问她才知道原来是她朋友以前抽某品牌的烟。就在她自己的杂货店缺货的时候，她提前关了店，好给朋友买点烟。”林雪的一位密友说。
经检测，留在案发现场的烟头确实属于上述特定品牌的香烟，仅从中提取到一个未知人的DNA样本。然而，当在仓库中比较时，结果是不可比的。根据现场勘查和走访的结果，警方分析，案件中的熟人作案的可能性较大，这个古姓男子很可能是破案的关键。
然而，尽管警方已多次梳理出该古姓男子周围死者的所有相关人员，并逐一排查可疑人员，但由于当时破案条件有限，始终没有发现更多关于嫌疑人身份的线索。
“和平厅”解决了人们的后顾之忧：今年5月初，新技术、新手段检出了犯罪嫌疑人。
“不知道有关部门能不能告诉我案件的进展，哪怕是‘还有希望’的鼓励。”得知“和平厅”开张后，林雪的家人向广东省公安厅“厅长信箱”发函，希望公安机关加大力度，尽快破案。接到群众来信后，“平安厅”专班立即进行研判。
“‘局长信箱’不直接立案，但我们在群众来信中发现的线索会及时转给相关警方，推动打击行动。”“和平厅”班民警黄说。
“当收到命案长期无法破案，受害者亲友渴望公安机关尽快破案的来信时，我们的心情是最复杂的。”广东省公安厅大案要案处侵权犯罪侦查科科长郑毅说。
据介绍，广东省公安机关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，坚持“命案必破”的坚定不移方向，严格落实命案侦破工作机制，集中最优秀的侦查资源和办案力量，确保当前命案能快速破案、命案能多破案、命案能少发。
这些年来，负责此案的民警换了好几批，侦查的步伐从未停止。不幸的是，没有取得更多实质性进展。
今年5月初，广州市公安局刑警支队
警方调查发现，古乐，属于福建龙岩，与当年证人证言中提到的古姓男子的口音、年龄等特征较为吻合。因此，古乐被列入重点嫌疑对象进行调查。此时，警方发现李平已返回福建龙岩，而古乐仍在广州有活动轨迹。为慎重起见，专案组决定兵分两路，伺机抓捕。
8月11日，收网时机成熟。在广东省公安厅刑侦局的协调下，专案组赶赴福建省龙岩市某镇进行深入扫荡。在当地公安机关的全力配合下，专案组通过走访调查逐步缩小范围，最终发现李平在龙岩市某砂石场活动。考虑到采石场地势开阔，晚上容易打草惊蛇，专案组决定白天在时间开展工作，然后实施抓捕。
8月12日上午，按照既定抓捕方案，当地警方先进入砂石场，专案组民警在采石场外守候。当地警方核实现场一男子为犯罪嫌疑人李平后，迅速出动将其抓捕归案。
从李平的供述中，专案组了解到嫌疑人古姓男子并非前述福建龙岩男子古乐，而是其老乡顾生。
“李平被抓的消息在当地很快传开了。同村的人认为顾生是李平的好朋友，出于好奇打电话给顾生了解情况。心虚的顾生闻讯后注意到此事，立即关机逃跑，以躲避警方追踪。”傅建伟说。
在当地警方的支持下，专案组分析，顾生极有可能投靠朋友。8月12日19时许，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，专案组锁定了顾生朋友的住址。专案组驱车沿线，在当地警方的协助下，将其当场抓获。
“我当年确实犯了事，但那是交通事故，不是抢劫杀人。”面对民警的询问，李萍选择了被动回应，装聋作哑。他否认自己杀过人，只搪塞说案发当年在广州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，不在交警部门处理。
调查人员敏锐地意识到，李平避重就轻是因为他承受着沉重的思想压力。一方面果断宣讲他的政策和法律，消除他的思想顾虑，逐渐缓解李平紧张的心理。另一方面，以事业、家庭、家庭话题为突破口与李平交谈，使李平最终自己坦白了犯罪事实，同时痛斥了同案犯顾生。
悬案告破，真相大白：
在生日会上把老板娘灌醉，怕抢劫后被认出来。
出下杀手“那天，古升告诉我，晚上林雪会在士多店一楼设宴给他过生日，他提议趁机灌醉林雪，然后抢走士多店里的钱财。”审讯室内白炽灯的光投射着，李平垂下头，如实坦白该案的前因后果。
另一边，同案嫌疑人古升到案后一言不发，仅仰头长叹一声便缄默不语，拒不交代犯罪事实。整整八个小时内，侦查员以法攻心，以情感心，使其在惊慌失措的同时，逐步卸下思想包袱，彻底消除侥幸心理，如实交代了犯罪事实。
2002年10月15日晚，李平和古升密谋了借灌酒之机行抢劫之事的计划。当晚，一切如二人所设想那般进行着——在二人“热情”招呼下，林雪很快便不胜酒力，跌跌撞撞地走上了二楼休息。
见林雪已醉酒熟睡，古升和李平便开始搜刮店内财物，怎料，林雪逐渐转醒，呼唤了一声古升。“那时，古升被林雪认出来，他便拿起店内的扳手打了十几下，直到林雪失去呼吸，彻底倒在地上。”李平供述道，为了躲避警方的追踪，二人痛下杀手后，破坏了案发现场，并打开了屋内的水龙头清洗作案工具后扬长而去。次日，李平回到自己的士多店，佯装无事地继续开门营业，而古升逃窜到案发现场附近躲藏。待风声渐平，二人便先后潜逃回老家。
李平自述称，这些年里自己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，终日惶惶不安、难以入睡。砂石场的工友则评价称，他为人非常老实低调，几乎不用任何通讯设备，也很少与人交际。“为了躲避警方关注，周一到周五期间，我就一头扎进砂石场打工，周末就直奔回家、不再外出。”就这样，李平一躲便躲了19年。
另一边，古升过着和李平截然相反的日子。据其供述，多年来，自己一直辗转多地、居无定所、行踪活跃，不曾娶妻生子，也极少联系李平。“做了错事，我很后悔！”古升忏悔道。
至此，这起悬而未决多年的命案，在警方不懈追凶的努力下，终于水落石出、真相大白，解开了陈女士及其家人耿耿于怀多年的心结。而对于古升、李平二人来说，等待他们的将是正义的审判和法律的制裁。(更多新闻资讯，请关注羊城派)
来源|羊城晚报·羊城派
责编|高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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